迷离幻象

是个憨憨,只会无脑甜

【左然x你】有关妥协

吵完架三天没有理左然,无所事事地划着手机发呆,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困在他的主页里,他的最新动态是一条点赞信息:冷战怎么和好?答:女朋友给台阶就赶快下。

忍不住笑出来又瞪了屏幕一眼,还好他还想和好,还好他不生气了,还好他还想着你。


想到他就去见他了。一个人站在他家楼下,夜空似远又近,星星结着路灯连成一片星图,左然亮着光的窗口才是唯一的月亮。

都不知道要怎么喊他下来,他已经小跑着出了楼门又放缓脚步,状似犹豫地走过来,捏着一件外套往身后藏。一双蓝眼睛在别处停留,又迂回地绕一圈来看看你。只是一眼就收不住了,由矜持变成探问,像是陷在了那不见你的三天里。

你哭过了吗?你还在生气吗?你来找他算是种原谅吗?

呼吸都因这找不到答案的几个问题变得灼热,他微微气喘,沉默着把他的外套递给你。

一时无言,心里也无言,见到他的一瞬间,他就把你想说的所有话都挤出去了。

接他递来的衣服,感受到他指尖暗暗用力,仅这一个真实的触觉,就将他一把从想象里拉了出来。

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抱着衣服已经是安慰,你别扭地小声说:“我走了。”

手指不停地翻卷着他衣服的内衬。

他愣了愣,“已经要走了吗?”满眼错愕。

“你就这表示啊?”你低着头漫不经心地问他。

“那个,我送你?”

哭笑不得地瞪他,他已经没有再装矜持了,蹙着眉,眼眸都低垂下来,像埋进大海里的月亮。未出口的话和脸一起埋进海里,变成一串跟鱼一起吐出的泡泡。

明明是一起生的气、一起吵的架,你发完火都气消了,他还有理性和克制,隐忍起自己汹涌的情绪,照着你的路。

莫名其妙亏欠他了。

你忍了忍,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:“‘别走了’还是‘我送你’?给你最后一个机会,现在不说永远别说。”

起伏的胸口是慌乱呼吸的具象。很快你便看不见他的神情,他把这时的哀怨放到了你耳朵旁边,“可以不走吗?”连你稍微动动他都害怕得抱紧你。你的肩膀承载着他尖尖的下巴,他此刻却不是锋利的,而是敏感的。

他在路灯下面无措地抱着你,像是一个映着星辉的冷清小水潭。

你回搂住他:“你真是,不声不响就能让我心疼。”

你不生气了……他长舒一口气,“算和好了吗?”

此时你想起他点赞的那句“女朋友给台阶就赶快下”,忍不住笑起来,“与所爱之人的默契好像是共通的。小时候和妈妈吵架,老妈只要让出来吃饭就算和好。”

他脸上淡淡的,没有笑。

“那只是‘算了’,而不是‘好了’。”他定定看着你,“我不是。我没有想要就这么算了。‘妈妈叫吃饭就算和好’,只是一种当时不再计较的妥协。我不希望你妥协,我想你告诉我,我哪里做得不好,我也会告诉你我为什么生气。和你的日子还那么长,这也许不会是最后一次吵架,但是最后一次因为这个问题吵。”


有的人敏感、谨慎,连打量你有没有在生气都要小心翼翼;但在岁月里却一直走得那么勇敢,不逃避不推卸,带着你一起变得坚不可摧。

你大方地点头:“好,回去和你聊。”

他牵住你就往自己家走,你逗他:“我也没说去你家。”

手臂被他孩子气地拽了一把,“别走了,我想你。”

“是想我跟你好好聊聊吧。”你嘀咕,“不是说‘女朋友给台阶就赶快下’吗?怎么有人不下啊?”

他一怔:“那个点赞我立马就取消了,你怎么看到了?”

心虚得嘴巴里跑来一段没由头的小调,他就着你的搪塞心照不宣地放过了你。

你问他:“如果我今天真走了,你怎么办?”

他往你手臂上一瞥,“你不是还拿着我的衣服吗?那你过几天是不是也要找机会还给我?”

惊讶地撞了撞他的肩膀,兴师问罪是跟谁学的?

他捏着你的手指揉了又揉:“没有跟谁学,是真的怕你冷才给你带外套的。”

他慌张得让你又温和下来。他的真诚和体贴世上独有,任何秘诀都教不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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